那道声音骂完了一句还不解气，声音更大地朝着程处默和武迪所在的地方大声的骂了起来。
“他乃是鲁国公之子。”
“将军的儿子。”
“来此地能没有恶意？”
“还给兄弟们一条活路，我呸！”
“是死路吧！”
“……”
“就是！”
此人的话音落下，一道接一道附和的声音也从黑暗中响了起来，共同讨伐起了残垣断壁中一言不发的程处默。
“你乃是富贵之家，来我们这种粗陋的地方干什么？”
“还是赶快回去吧！”
“这里容不下你！”
“……”
一道道的声音谩骂者，言语之中全是对程处默来到这里的不欢迎。
程处默沉默着。
等待着。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停下了谩骂，他才组织好了语言，对着四面八方的人们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们对我的身份有偏见。”
“但是我不怕偏见。”
“你们可以在我身边慢慢地观察，只要你们武功高强的都可以来我身边保护我的安全！”
“说得好听！”
当程处默这一席话说出来的时候。
人群中再次响起了不屑的声音。
“我们在你旁边观察你，得到的无非就是两种结论，你是好人亦或者你是坏人。”
“但这跟我们有关系吗？”
“你是国公之子，遭遇的危险不计其数，我们去保护你！”
“我们死了谁来保护我们的家人？”
“就是！”
“安家费！”
程处默还未放弃。
“我可以给你们每人一百两的安家费，我也不和你们说虚的。”
“只要你们来我身边保护我，我就给你们每个人一百两的安家费。”
“若是受伤和死亡，还有额外的钱！”
“……”
武迪轻轻摇了摇头，虽然程处默说的条件已经是很好的条件了，但他完全可以预料。
没用！
这些人真正要的东西不是钱。
而是地位！
和长安城内所有百姓一样的地位！
因为……
他们不是纯粹的汉人，而是混有胡人血脉的战争遗留。
“你走吧！”
人群中发出了一道声音。
似乎是被程处默的诚意所感动，这人的声音中少了许多的排斥和冰冷。
“可是……”
“走吧。”
武迪伸手拦住了还要再说话的程处默，带着后者快速地离开了这片城墙下的残垣断壁。
……
“这些人……”
离开那里之后，程处默皱着眉看着武迪问道。
“为什么对我，尤其是我的身份很反感呢？”
“……”
武迪一阵沉默。
随后吸了吸鼻子对着后者说道。
“这些人都不算是纯粹的汉人，是汉人和胡人结合生下来的，在战争的时候或许没人注意他们，他们的地位也和他们的强大与否有着密切的联系。”
“但是现在……”
“如此太平盛世，偃武修文，武人的地位……”
“早已不如从前了！”
“……”
这个程处默知道，自从李渊建立唐朝，天下开始休养生息。
再到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后，朝廷就更加地注重了锅里的恢复，而如今内政也在稳定的发展下，重文轻武的苗头开始慢慢地冒了出来。
“哎。”
叹了口气。
程处默知道这事恐怕还真的像武迪说的一样。
没什么办法了。
“走吧。”
“先回去了，之后你多帮我留意留意，反正只要有愿意来的，我程处默绝对不会亏待她！”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