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朕说的做!”萧齐然脸色一沉,“让他们严查州府进出,任何人出入都务
必检查路引,还有……”
萧齐然目光一闪,“重点检查身上带有药草或药香之人。”
夏檀儿一直在凤栖宫里研习药材,她的身上早就不自觉地带上了一股药味,别人或许不知,但萧齐然每回嗅到了那药味,心情都会变得平静几分。
那股味道做不得假。
“是,末将明白。”韩古暗叹,只能领命。
他站起身,正要离开,萧齐然却突然又开口,“记住,你们搜寻的是在皇宫纵火行凶的刺客,务须活捉,其余的事,一句也不可外漏。”
萧齐然拧紧了眉头,想到夏檀儿那心狠手辣的父亲,心下越沉。
深更半夜,望帝宫灯火将熄。
徐德令人照看好炭炉,自行出门守候,搓了搓手臂,一眼却看到了立在墙角发愣的全德,“嘿”的一声,一脚踹了上去。
“小兔崽子,”全德回头看看窗户,放低了声音,凶神恶煞地瞪他,“你胆子大了啊,让你伺候皇上那是你的荣幸,你还不情不愿的,做给谁看呢?要不是皇后的叮嘱,这会儿你早让人连皮带骨拆了八百遍了!”
全德还穿着夏檀儿让内务府给他做的毛褂子,小孩皱起眉头,眼睛湿润着,“全德公公,我就是、就是在想天这么冷,皇后娘娘在外面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心里……难受。”
全德没料到这小家伙还挺重情谊,有些好笑,“你怎么知道你家娘娘吃不好睡不好?皇后可搜刮了不少银票珠宝呢。”
“那哪儿一样啊!”徐德嘴巴一瘪,“这宫里有人伺候,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外面这冰天雪地的,还、还东躲西藏,哪里有皇宫好,小乔一个人也伺候不来啊。”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可惜人皇后不是一般人,连在冷宫里住都能过得风生水起,地皮被皇帝掀了也能稳如泰山,身上有钱什么干不了?
徐德想,这小兔崽子哪里是心疼皇后,分明是不甘心自己被丢下了,拐着弯地羡慕小乔可以跟着出去流浪呢。
“可惜啊,人都走了,”全德见这小崽子唇红齿白,挺像自家那小侄儿,就喜欢刺他一下,“你啊,鞭长莫及咯。”
他也就是故意逗逗全德,哪里知道刚好触及了全德的逆鳞,小兔崽子一下子就情绪失控哭了出来,压着声音、哑着嗓子骂道:“都怪他们,都是他们把娘娘逼走的!宛妃,丞相,还有唔——”
“你疯了!这些事也是你能浑说的?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徐德脸色大变,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往外带,回头胆战心惊地扫了眼窗户,见里面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又狠狠骂道:“别以为皇后宠你你就什么话都可以说了,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些荒唐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全德哭得越发厉害了,却又不敢出声,咬死了牙关,颤得极为可怜。
徐德冷眼看了良久,终是一叹,“罢了,今夜也用不着你伺候,你下去休息吧,把情绪给咱家调整好了,明儿个再敢这么放肆,你就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