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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so,wouldyouwannabeangelorevil？”
余文水第一次听他说完整的英语句子，非常浓郁的美式口音，甚至带着和他年龄不相称的玩笑感。
这下子他犯难了，无论是沈编关于“春之子”的提案还是潮大叔所形容的恶魔与反叛他都觉得不错，而更重要的是选了一个势必让另一个不高兴，这两人他自认谁都吃罪不起。
就在余文水左右为难的时候，先前沉默了好久的沈英子终于发话了。
“简单来说，你想看到的是白切黑。”她总结道，随即一针见血地指出，“重点是细节，你该知道一个提案不是只有idea就足够了，我需要更多的细节来支撑我对这个方案的想象。”
潮大叔摊手无奈道：“这不是灵光乍现么，细节总得花点时间慢慢优化。”
闻言，沈英子笑了，没错，她笑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所以这就是问题了。距离发刊的日子只剩半个月，时间成本是否允许我们重新完成一套方案是个未知数，而这套方案是否能达到令人满意的程度同样是个未知数。相比之下，退而求其次选择既有的成熟方案，我想是更明智的抉择。”
这话有理有据，出于大局考虑的确是这样没错，潮大叔也不禁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
理虽如此，但说到底真正拥有决策权的人是沈英子，只要她一声令下，即便一切从零开始也不无完成的可能，只是现在缺少足以打动她的亮点。
两个方案或许能够结合起来也说不定。余文水忽的想到了不久前杀青的程念一角。
“我有个想法。”他清了清嗓子，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余文水讲述道，“既然是白切黑，那么肯定是有白有黑，先白后黑，两者并存，也就是说沈老师的方案和这位……”他望向潮大叔，突然意识到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hazel。”对方笑着自报家门。
“和这位hazel老师的想法正好对应白黑两面。”余文水补充道。
沈英子敛眉思索：“你的意思想个概念将两套故事串起来？”
“没错。”余文水点头肯定。
“interesting！线索会是什么呢？让我想想。”hazel满脸兴奋地接过话，边来回踱步边思考。
没一会儿，他惊喜地喊道：“desire！没错，可以是欲望。一个不谙世事，纯洁无瑕的少年，受到欲望的蛊惑最终走向堕落的故事。”
因为亢奋，hazel的语速越来越快，“国外的朋友曾问过我一个问题，神和人的区别是什么？答案是desire，欲望使神成为了人。不过他们总认为欲望是不好的东西，是邪恶的根源，我却不这么想，有了七情六欲，人才鲜活，那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啊！”
说着说着，他似乎陷入了自我陶醉。
艺术家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余文水很想告诉他，从生物学的视角来看，他所谓的美妙的感觉不过是一堆电信号与化学信号的相互转换。
沈英子没理会hazel的“反常”，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
她略微思考几秒，很快做了决定：“这个提议可行，先按目前的方案拍摄，同时抓紧出另一套造型细节，三个小时，不，两个小时后我要看到成果。”一边说，她的目光扫视一周，五名工作人员连忙点头答应，鱼贯而出离开了会议室。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余文水身上，淡笑道：“走吧，抓紧做造型，时间很宝贵。”
临出门前，余文水想起了什么，对hazel说：“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嗯？”hazel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icouldbeangel,alsocouldbeevil”说着，余文水露出了与人畜无害的面庞截然不同的邪魅的笑容。
“igetit！”hazel惊呼一声，“您真是一位合格的缪斯。”话落，他欣喜若狂般匆忙小跑离开了。
等两人再次见面是一小时之后。
余文水做好了造型和妆发，跟着拍摄团队一同乘车来到了拍摄地——位于近郊的一处湿地公园。
这片湿地植被茂密，极大保留着原始自然的风貌，尤其是中央有一块不规则的心形湖泊，在落日余晖的掩映下景色极美，因此也成为了不少婚纱摄影的心仪之所。
为了节省时间，沈英子和hazel早早已经来到了这里，完成了前期的布景工作和部分空镜头的采集。
当他们见到余文水时都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饶是hazel这样见惯了模特美人的也禁不住赞叹一声：“socharng！简直就是自然界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