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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余秋玄清楚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他先是整个人飘忽浮动,然后从高处疾速坠下,就仿佛威亚事故那一回。

完蛋了!他要死了。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他绝望地绷紧身体,直面撞击。然而,预计的彻骨疼痛没有降临。他像是陷入一片沼泽,缓缓下沉。

是梦啊,他意识到。

只是在做梦而已。他现在能跑能跳、能说能笑,还回归到自己热爱的职业。

余秋玄吐出一口浊气,平复心底的恐惧。

突然,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他的额头,然后又离开。热的,极度温柔的,就像四月里刮在脸上的风。他贪恋这份温度,下意识想要追随。可那东西坚定又无情的离开他。

过了一会儿,同样的感觉又来了。小心翼翼且珍视,并不惹人厌烦的触摸。

他用尽全力将眼皮撑开一条缝,打量四周。

房间的基调很暗,陈设都成为浅棕色的剪影。几米外的落地灯在地毯上照出一个直径半米左右的光圈。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房间里传来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祁斐坐在单人沙发上,旁边还站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大庆。

“祁哥,你明天还要去啊?”大庆嘟囔着,“今天晚上难受成这样,要不让李哥跟那边调整一下时间吧。”

“不用了。正式开拍过后如果频繁请假会影响拍摄进度。”青年低头思考了一下,边说边将披散的长发撩到背后。微光打在他手指的骨节上,手形优美,就像一件艺术品。

余秋玄不自觉地叹息了一声,动动肩膀。浅白色薄毯从肩头滑落,堆积在他的腿上。这种薄毯不是房间的标配,显然是住客的私物。

他脑袋有些沉,坐直都感到吃力。

其余两人没注意到他的这些悉悉索索的小动作,还在继续说话。

“但你现在这个状态,别拍到一半累倒了,到时得不偿失。”大庆显然不赞成祁斐的决定。

“不会。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祁斐简略说道,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这与他平时见到的祁斐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同,余秋玄不太能够形容。硬要说的话,那便是显得更成熟、冷硬,不像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

“咳。”他清清嗓子,另外两个人的视线立刻望过来。

想到自己的初衷,扶着额头,余秋玄十分羞愧地说道:“抱歉,我竟然睡过去了。”

祁斐:“没有多久,不到一个小时。”

余秋玄无语。所以,明明是来关心祁斐身体状况的他……不但抢了人家的沙发、毯子还在别人的眼皮低下蒙头大睡了将近一个小时。

之前强作镇定的内心小人开始疯狂刨土,恨不能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起来。

“对不起。现在好些了吗?”

“没事。”

大庆插嘴道:“就是脖子上还有些荨麻疹没消……”

在祁斐的视线下,他陡然消音,话锋一转,“祁哥,他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那刚才忧心忡忡的是谁?余秋玄不信。

他捏着薄毯站起来,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一边脚踝麻得厉害,走路时都有些一瘸一拐的。

“我看看。”他走到祁斐跟前,眯眼盯着他的脖子。

祁斐微微朝后仰,捂着脖子,似有回避:“已经没关系了。”

“别动!”这回轮到他对祁斐说这句话了。

仗着身高差距不大,余秋玄伸手把祁斐的脖子掰到一边:“唔,还是有啊。这里,还有那里。不痒吗?”

在大庆诧异注视下,青年温驯得就像只绵羊,由着他各种摆弄。等他看够了,才把他的手轻轻扯下来,好脾气地回答:“我吃了药,不痒。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祁斐的手很大,手指很长,扣着他的手腕一圈简直轻而易举。掌心很凉,但指尖却有些烫。

余秋玄将手慢慢抽出来,“真的?”

“当然。”

“好吧。没事我就放心了。”

他拍拍青年的肩膀,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不适的异样,但没有。

看来是真的。余秋玄终于放下心,不好意思地挠头:“我过来反而耽搁你休息了。

“没有。余老师能来关心我,我很开心。”

祁斐这个人头顶是有光圈吧,是吧,一定有!

余秋玄干笑了两声,又说了两句嘱咐的话,从房间退出去。

门一关,大庆吹了个口哨,“祁哥,你好直球啊。”

祁斐:“但只是这样他根本不懂,也不会在意。他就是这样性格的一个人。”

大庆:“……”

如果用“同情”这词,程度会不会太严重?

《春山谣》的开机仪式选在下午。按照惯例,这必然是找专业人士选择的良辰吉日。不过,这花钱请的专业人士似乎不太靠谱。因为仪式还没开始,天上就飘起了毛毛雨。

针对大家的忧虑,曲明喆表示:“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细雨绵绵才最好,‘遇水则发’,好兆头!”

对这种迷信说法,所有人不置可否。反正无论结果如何,电视剧开机是必然的。

这类开机拜神仪式大同小异,用红布遮盖的案桌上供奉着关老爷,两旁是香炉、水果,烤乳猪类的贡品。有些剧组还会别出心裁,堆一些旺仔牛奶等看上去增加吉利感的东西。然后由主创们上香拜神,最后掀开盖在机器上的红布,才算走完整个流程。

不过对拜神仪式的态度嘛,那就是因人而异了。有像余秋玄那样走过场,对着案桌随便拜的;也有像周仪那种对方位十分讲究,一丝一毫都不出错的。反正远远望过去,此起彼伏,各拜各的,图个热闹吉祥。

对余秋玄而言,这无疑是个新起点。但他对这部剧播出情况并没有过于不切实际的期望。俗话说“小火靠捧,大火看命”。

观众买不买帐,只有播了才知道。

他举起香,不寄托于鬼神,只对自己说:即便如此也不能懈怠,全力以赴吧。

忽然,旁边的演员被石子崴了脚,“哎哟”一声,直接往他身上靠过来。

猝不及防,余秋玄朝旁边躲。在完全靠向旁边的人前,他下意识用手捂住香烛,免得烫到旁边的人。

燃烧中掉落的香灰撒在手上,有些疼,但没到难以忍受的程度。经历过复健,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余秋玄眉毛也没皱,一心只想着不要烫到旁边的人。

但很快,一只手覆盖在他的手之上,将继续掉落的香灰接住。而另一手飞快地把香从余秋玄的手里抽了出去。

“祁斐?”余秋玄眼前一花,定睛一看才发现快速夺下香的人是祁斐。他怎么记得,刚才他们中间隔了个赵问夏?

青年面无表情地掸去手里的香灰,盯着他不说话。

余秋玄莫名有些心虚,“谢谢。”

祁斐没说话,视线扫过他,凉飕飕的。

余秋玄脑门一凉,“你没事吧?”

很明显,刚那一下祁斐烫得比他更厉害。

青年用力抿抿嘴唇,一把扯过他的手,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

余秋玄:“……”不敢动,因为祁斐好明显的生气了。

这番动静混在人群里其实不大,只有少数人注意到了,往这边看。

赵问夏凑过来,瞪大眼睛说道:“你傻啊!担心香烫到人不会直接丢掉?你干嘛用手去接啊?”

余秋玄:“没反应过来。”

他小心翼翼盯着祁斐,抽回手,“真的没事,就是一点香灰。”

他又不是刚开始闯荡江湖的顾良弼,弱鸡又矫情!

祁斐松开手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看来这部戏一定能火。”

余秋玄&赵问夏:“?”

大哥,逻辑何在?还没开始拍,你又知道一定能火?!

“我听说香灰落在许愿人的手上,就说明愿望一定能够实现。”

余秋玄:“……噗。”

简直不敢相信祁斐居然能绷着那么严肃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

赵问夏看祁斐的眼神,从不解到木然,最后仿佛在看个二傻子,“封建迷信害死人!”

祁斐:“……”

开机仪式结束后就是开机饭。为了避免麻烦,剧组把酒店的自助餐厅直接包圆了。

“开机饭,只谈感情不谈工作,大家吃好喝好玩儿好!明天开始,要是我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大家,还请你们多担待了!”曲明喆举起酒杯宣布。

祁斐在临海有个活动,开席后只坐了半个小时左右,便要带着助理离开。他跟秦制片和资方代表打了招呼,又走到余秋玄身边。

“余老师,明天见。”

“嗯,明天见。”余秋玄想了想,多加了一句,“注意身体,一路平安。”

这话引来坐在旁边的赵问夏侧目:“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参加个活动,你让他注意身体干嘛?”

余秋玄只得叹了口气,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和赵问夏说了一遍。

听完整件事,赵问夏瞠目结舌,面带同情道:“那他确实挺倒霉。不过,没想到他这人还蛮厚道,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原来还听说他高冷得很,一般没人去招惹他。当然他红也是真的!杂志销量、演唱会门票还有代言什么的都很能打,品牌方简直爱死他了。”

“不会啊,传闻什么的哪能当真。”怕影响祁斐在赵问夏心目中的印象,余秋玄急忙反驳。

赵问夏觉得有些新鲜,“我说祁斐,你急什么?!难道——你对他有想法?”

看到朋友挤眉弄眼,满脸都是“不错嘛,手脚挺快”的八卦味儿。

余秋玄头深感真理果然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他摇得头都快掉了,“唉,不是不是。我和祁斐就是处得来的同事,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赵问夏觉得奇怪,“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多少恋人一开始都是同事。”

“你不懂。”有些秘密是不能摊开说的。余秋玄望着赵问夏,带着点知情者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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