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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他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垂眼看着发病的男人,恍然间觉得这个男人的脸十分眼熟,但他仔细想了片刻,一时又想不起来。
宋崎静静地支着下颚,正准备后退,镶嵌在墙壁上的明珠突然爆闪了一下,又飞快地暗了下去。
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只余男人床头那镶嵌在木梁上的珠子还在勉励支撑着照明,将昏睡中的男人照得格外醒目。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腐烂的、邪异的、如泥浆般粘稠的物质向他和男人所在的方向蔓延开来。
随着空气中腐败的臭味越来越浓,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低沉的嘶语,由远及近,由小到大,很快地充斥着整个房间,带着混乱的、迷幻的、扭曲而狂热的催眠。
强烈的刺痛感从宋崎脑袋深处冒出,伴随着周围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宋崎张大嘴巴使劲地呼吸着,从靴子里抽出匕首,警惕地观察四周。
他敏感地察觉到黑暗的阴影中游荡着一只长着人脸的扭曲的蜘蛛。
“阿尔塔罗斯……”蜘蛛口器翕动,模模糊糊传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词汇。
宋崎胸口起伏,四肢激痛地抽搐。
无可名状的痛苦中,他看到床上的男人胸口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它们伴随着心跳声一起一伏,一起一伏。
咚、咚、咚、咚……
宋崎眼眸微沉,握着匕首的手指节发白。
随着男人胸腔起伏,一截暗绿色的触手突然从男人的心脏处破胸而出。
那触手像是章鱼的爪子,又像是前世电视上看到的异形的模样,从它上面,宋崎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怪异、惊悚、死寂和不详。
如果不杀了这个男人,等里面的怪物被孵化出来,我会被它杀死。
不仅我会死,阚翎、我哥,世界上所有人都会因它而死。
一个莫名的念头从心底浮上来,宋崎压着狂乱的心跳,踩着冰凉的地面走到男人的面前,面上露出森冷的杀意。
杀气弥漫,宋崎抬手,猛的一个转身将匕首朝背后的黑暗中掷了过去。
咔嚓一声闷响。
蜘蛛被匕刃狠狠扎在墙上的影子里,无声的尖叫中,八只长足疯狂地挣扎了几下,刹那灰飞烟灭。
耳边传来似破离破碎的轻响。
男人的身影消失。
宋崎靠着苍树坐在悬崖上,手上沾满了黏腻的汗水。
恐怖的感觉如影随形。
宋崎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却因为那梦实在太真实了,使得他脑袋仍旧昏沉剧痛。
阚翎莫名其妙地看着宋崎突然拔出匕首朝虚空中扔了出去,使得那匕首狠狠地扎在地上,力道大得半截匕刃都插进了土里。
阚翎伸手去摸宋崎的额头,摸到满手冷汗。
“做噩梦了?”阚翎问。
宋崎微微动了动自己发木的手指,睁着眼睛木然地盯着阚翎的脸,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做噩梦了。”他缓缓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最近一直都没睡好,神经紧绷,自然会做噩梦。”
阚翎道:“等到了禹州淮安城,让你睡个够……”
宋崎哑着嗓子淡淡的应了一声,走过去从地上拔起匕首,转身回到阚翎身边坐下,却没有发觉一只藏在树林阴影里的蜘蛛影子转瞬碎成无数片。
他抬手看着匕面上映出自己爬满了血丝的眼睛,缓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将它重新插回靴子里。
心里想着:真讨厌!竟然会做这种古古怪怪的梦。
玄清这巫人死了都要变成蜘蛛来吓我,他下次再敢出现在我梦里,我见一次杀一次!
“阚将军。”
宋崎随手擦去额上细密的汗珠,对阚翎道:“陪我说会儿话吧。”
阚翎问:“小郎君想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