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风起于青萍之末
几片柳叶寒光，围绕着圆帐飞来掠去
空气泛起滋滋细微响声，轻柔如锋利剪刀划过绸布，纤维裂断。
寒光闪烁，如泡沫随声随灭，洒落遍地碎光。
圆帐泛起的黑烟，时而张牙舞爪，时而腾跃如蟒，冲击得柳叶寒光颤动不休，荡出大片涟漪。
“楼观、茅山的不出面，却叫你们这些杂鱼过来送死。”
语气古怪，像是外国人说汉语，却带着森寒的杀意。
这是一个格外不同的胡人，身上的衣物服饰之华贵，非同一般。
草原祭祀团，胡人中的超凡术士，也是守护祭器的中坚力量
他手中骨杖抚摸得油亮，杖身装饰各种皮毛、石珠。
说话间，黑烟猛地膨胀，将寒光撞散，刷一声，散落在平地四周。
这波攻击通天家的突然袭击，终告失败了。
“胡狗，中原修士同仇敌忾，务必让你们匹马不得北归。”
“看法剑。”
呼喝声中，寒光再起，眨眼间漫天都是轻柔柳叶。
狂风怒卷，围绕着圆帐收缩挤压，时刻将黑烟绞得粉碎，落下大片颗粒。
胡人祭祀举起法村，朝着地面一搓，气浪翻腾。
漫天柳叶当场震得粉碎，散落成亿万颗光粒子，不远处响起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一道人影踉跄飞出，转身就走。
“走得了么？”
胡人祭祀摘下杖首一团皮毛，喷了口黑气，闭目念咒
皮毛血肉蠕动，长出头颅四肢、五官七窍，眨眼间就成了栩栩如生的小人了。
小人面孔清晰，变化出恐惧的神色，周身细节纤毫毕现
他伸出一根枯瘦指尖，对准小人戳爆，血雾翻腾。
地平线尽头，传来一声惨叫。
那人没能跑掉，当即四分五裂，散落一地碎肉。
胡人祭祀微微点头，突然耳朵一动，惊叫出声，“什么？”
居然有一座通天家被毁了，出手的是唐人还是夏人？无关紧要，都是中原人士。
一座通天家，起码要百万性命才能重铸。
然则中原之大，生民亿万，在胡人眼中遍地牛羊，杀戮百万不费吹灰之力。
他侧头看向某个方向，现在，他要过去灭杀之，为祭器殉葬。
……
“知道了。”
“知道了。”
胡人祭祀的回话，传到同伴们耳边
其余的祭祀团成员，正围绕一片如草原辽阔的云层。
云层雷声隐隐，传来鲸吞吸水的动静，有节奏响起剧烈的风声
那风声一收一放，赫然是某个庞然大物呼吸的声音
“草原祭祀团，我们已遵守承诺，放开草原南下中原的关卡。”
“可你们不遵守承诺，只顾着杀戮劫掠，为何迟迟不进攻唐军主力？”
飞剑手的声音钻出云层，以腹语遥遥与祭祀团们对话。
一众草原祭祀们，穿着麻布、丝绸、皮衣层层堆叠，体态略显臃肿，各自手持法杖等。
他们闻言对视几眼，终于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