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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逛了一圈内衣店,纪念琛耳根莫名热了几分。
他坐在外面长椅上平缓心情。
“哥哥。”
一个扎着公主辫的小女孩突然走到面前,朝他伸出手,“哥哥能帮我系个蝴蝶结吗?”
小女孩不过三四岁的样子,另一只腕上系着红气球,眼睛像水洗的葡萄,忽闪得人心都化了。
看他久不动作,女孩又晃了晃手腕,衣服袖口长长的丝带也跟着飘起舞。
纪念琛低眸,很轻地勾起唇。
他边耐心给小女孩系蝴蝶结边说:“你应该叫我叔叔。”
“叔叔?”女孩歪着头,似是不解,奶声奶气道:“可是哥哥又不老。”
越是童言无忌,越是哄得人如沐春风。
纪念琛心情大好,拍拍小女孩圆溜溜的脑袋,“就凭你这句话,哥哥今天请你吃东西,想吃什么尽管说。”
闻言,小女孩猛退两步,一脸警惕:“妈妈说不可以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但看这位漂亮大哥哥又不像是妈妈口里的坏人,女孩抱住气球,纠结地摸着上面画的笑脸,嘀咕似的问:“哥哥会拐卖小孩吗?”
“哥哥不会拐卖小孩。”纪念琛被她这幅机敏又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哥哥不请你吃东西了,坐吧。”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拍了两下身边的长椅。
小女孩晃晃脑袋,扶住椅子,翘起一条腿——爬了上来。
她很乖,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玩气球。
纪念琛侧脸看她,有那么一瞬间从她身上看到了小时候的舒亦。
——很乖很乖的舒亦。
不同的是,眼前的女孩是有活力的乖,当时的舒亦是死气沉沉的乖。
不过幸好上苍眷顾,他的姑娘平安健康长大。
掌心的手机响了两下,纪念琛滑开看,是舒亦的消息,问他在哪儿。
纪念琛打字:【我现在回去。】
回完消息,他转头看向旁边晃荡着腿的小女孩,“小朋友,你家里人呢?”
小女孩专心致志解着手腕上的气球绑带,闻言愣了两秒,肉出小窝的手指向斜对面的店,“妈妈在那里卖东西。”
纪念琛摸摸她的头发,温声嘱咐道:“哥哥要走了,你不要待太久,不然妈妈找不到会急的,知道吗?”
女孩点点头,一双眼睛自始至终没离开过气球。
纪念琛起身,刚没走出两步又觉得不放心。
商场人多,鱼龙混杂,这么小一个小孩,万一一个不注意被人贩子强掳走了怎么办?
他缓缓皱起眉,却在转身的下一秒,瞳孔骤缩,心跳漏了半拍。
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椅子上,半张身子探出玻璃围栏,抬高胳膊去够她飘远的气球,摇摇欲坠。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纪念琛拽住了那肉乎乎的胳膊,而小女孩,也因为过度惊吓嚎啕大哭起来。
纪念琛把人从围栏外抱回来,心有余悸。
哭声惊了过路的众人,舒亦出来找纪念琛,正巧看到小女孩趴在他肩上,泣涕不止。
尚未走近,视线敏锐捕捉到纪念琛小腿处正流着血的划伤。
“纪念琛。”
舒亦心惊胆战。
看到她,纪念琛苦笑了下。
小女孩明显吓得不轻,抓住他的后颈不撒手。
通过围观群众的你一言我一语,舒亦知道了个大概。
不一会儿,女孩母亲得到消息匆匆赶来。
“妈妈呜呜呜呜呜。”
年轻妈妈接过孩子,眼周红了一圈。
她边哄女孩边连声朝纪念琛道谢。
热情至极,倒弄得纪念琛生出几分手足无措,舒亦一心担忧纪念琛腿上的伤,不耐地打断她的话:“有药箱吗?”
纪念琛这才注意到西装裤破开的口子,后知后觉感知到疼痛。
估计是刚才拉小女孩的时候不小心挂到了长椅边角的尖物。
年轻女人明显也看到了男人流血的伤口,连忙点头,“有有有!”
小孩子调皮,经常跑上跑下,身上偶尔会磕碰出伤,所以女人在工作的店里备了常用药箱。
没想到今天派上了大用场。
围观群众散尽,纪念琛一条长腿搭在椅子上,舒亦用蘸了碘酒的棉签替他给伤口消毒。
“怎么这么不小心。”
舒亦还是忍不住,心疼地抱怨出声。
“没什么要紧的,血都不流了。”
“怎么算要紧?”舒亦气他这幅轻描淡写的模样,噎道:“非要伤得能看见森森白骨才算吗?!”
纪念琛:“……”
气归气,舒亦还是放轻了涂药的动作。
缠好绷带,纪念琛放下腿。
舒亦收拾药箱,心口窝着气,她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真生气了?”
纪念琛低头去捉她的视线。
润红的唇紧抿成线,舒亦垂落的目光定在他染了血的西装裤腿上。
“我没事儿,你看。”
说着,纪念琛直身起来,还没走两步,小腿猛然一僵。
“纪念琛!”
见状,舒亦忙上前扶住他,“瞎逞什么能,你腿上有伤不知道啊?!”
她紧皱着眉,杏眼瞪圆,像家里那只呲牙的猫团子。
被凶了……
纪念琛反倒没心没肺地低笑起来。
“你笑什么?”
舒亦狐疑抬眸。
“笑……”他压下脸,薄唇凑近她的耳畔,湿濡的气息点着火一般,沉郁的嗓音磁性十足,“宝贝,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搁平常,他这句话换来的只可能是她重到能断肋的肘击。
但看在他今天腿上有伤的份上,舒亦只是警告性地浅剜他一眼。
纪念琛却像碰瓷一样猛地捂住左胸口处的心脏,万分痛苦的模样。
“你又耍什么花样?”
眼尾下耷,他点漆的桃花眼湿漉漉的,像个被雨淋湿的狗狗。
“老婆,你刚刚瞪我,我心好痛。”
舒亦本来满腔火气,对上他这双故扮柔弱的眼睛,散了个干净。
她扶住他缓缓坐回长椅上,用力抿了下唇,低声认真道:“纪念琛,我不管你以后救人还是干什么,都不允许受伤,我不喜欢你受伤。”
“真霸道。”纪念琛笑着蹭蹭她的脸,“不过……我喜欢。”
——
年假第一天,舒亦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枕边早已没了纪念琛的身影,就连他躺过的被窝也没了温度。
以前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他含笑的眉眼,今天突然不见人……还挺不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