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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怎么哭了?”纪念琛心尖一颤,忙手足无措地去擦她的眼泪,“你不想,不要就是了。”
舒亦用力打开他的手,侧蜷着身子,抱住被子哭个不停。
“对不起。”纪念琛皱眉揉了揉她的手背,“疼不疼?”
“纪念琛!”哭腔让舒亦话里的凶狠大打折扣,她气愤控诉着,“你太过分了!你把我当什么?可以随意发泄的工具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纪念琛深拧着眉,“我喜欢你,我爱你啊。”
“可我不喜欢你!”
这句话,舒亦几乎是吼出来的。
纪念琛怔住,指尖轻颤,钻心的疼漫上来,呼吸都显得压抑,他黑白分明的瞳仁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不解,有震惊,也有悲恸。
舒亦咬唇看他,隔着朦胧泪水,半晌才颤着嗓音开口:“我本来想着,就算没有感情,至少、至少你会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上,安安稳稳地做完这场戏……”
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掉,舒亦心口又气又疼,“纪念琛,你太过分了,没有你这么侮辱人的!”
时间仿佛按了暂停,空气安静流转,不知道过了多久,舒亦听到他说:“对不起。”
眼睫低敛,遮住里面所有晦暗不明的情绪,纪念琛喉间发涩发苦,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场婚事,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那些所谓的亲近和依赖,全是臆想!
“不管你信不信……”纪念琛抬眸,目光似蛛网般紧锁着她,一字一顿,把心剥开了给她看,“舒亦,我爱你。”
对上他浓烈的视线,舒亦有一瞬间的晃神,不过很快,他又重新低下头,语气颓然:“对不起,刚吓到了你,很晚了,你睡吧,我去隔壁。”
纪念琛拎起床角的衬衫穿上,大步出了卧室,连门口滚落的被子都没拿。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纪念琛一个人坐在宽敞到空荡的书房,房间没有开灯,周遭漆黑到辨物都困难,只有指间一抹猩红的光明了又灭,灭了又明。
烟灰缸里散落着满满的烟头,屋子气味难闻到呛人,可心口那股酸胀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操!”幽静的夜里响起一声低咒:“纪念琛,你真他妈混蛋!”
卧室里,舒亦抱着被子哭到困倦,渐渐入了眠。
翌日一早,陈嫂过来敲门叫舒亦吃早饭,舒亦懒懒应了声,对着卫生间镜子发愁,她昨晚哭得太凶,今早眼睛不出意外肿成了核桃。
没办法,舒亦只能对着眼周狂扑粉。
早餐荤素搭配,营养又丰盛。
舒亦慢吞吞地咬着一只灌汤包,对着桌对面的空位发呆。
似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陈嫂解释说:“先生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嗯?哦。”反应过来什么,舒亦又连忙摆手,“我不是担心他,刚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陈嫂不置可否地笑笑,只问:“要不要再盛点儿粥?”
舒亦心不在焉地摇摇头:“不用了。”
“先生和夫人吵架了吗?”陈嫂还是给她添了点粥,“我看先生今早是从书房出来的,眼底青黑,像是一整夜没睡,而且我去书房打扫,发现桌上一整个烟灰缸的烟头,先生不是有烟瘾的人。”
“大概……”舒亦低下眸,“他工作上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吧?”
陈嫂瞧瞧她些微晕红的眼尾,没再说什么。
——
“怎么回事?纪总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小秘书端着咖啡跟同事窃窃私语。
“好像是智能家居产品的市场投放率不达标,前期调研工作没做好。”
小秘书“啊”了一声,面色讪讪。
办公室里,纪念琛心烦气躁地扯松领带。
“纪总。”助理颤巍巍地推开门,“这是需要您加急签字的文件。”
“放那吧。”
助理得了话,放下东西忙不迭出了门。
桌上手机闹腾个不停,纪念琛匆匆一瞥,滑到接听键,下一秒,听筒传来老爷子斥责的声音:“你跟小亦吵架了?”
纪念琛疲惫地捏捏鼻骨,“陈嫂跟您说的?”
“你管谁跟我说的。”纪老爷子气得用力戳了几下拐杖,“媳妇儿是你跪下来求的,现在又把人气哭,纪念琛,你越来越能耐了!”
“小亦多好一个姑娘,我豁了老脸给你求来的姻缘,你可倒好……”
老爷子絮絮叨叨地念个没完,纪念琛听得头脑发胀,直接挂了电话。
纪念琛这边不得安宁,舒亦那边也没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