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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队士刚说完,外头便响起了厮杀之声。
我慌张起身:“小青团!”便要往外冲。羽幸生一把抓住我,吩咐驾车的队士将另一辆马车上的人接来,然后将我摁回座位上。
我想撩开窗帘往外看,他却伸出手指,稳稳掐住我的手腕,看着我的眼睛摇了摇头。
很快奂颜阮儿带着小青团上了车。阮儿脸色苍白,整个人如筛子般乱抖:“外头黑压压的全是人,点着火把拿着弓箭利刃,绝不是普通的山匪,怕是冲圣上和娘娘来的。”
小青团不知利害,天真地从我怀中探出头:“阿娘,可是那好玩的地方派人来接我们了?”
我苦笑了下,只能无助地看向羽幸生。他出奇地镇定,感觉到我的眼神,手掌轻轻覆上我的手背摩挲了下:“别怕,亲卫队这八十一名队士,都具灵根,修炼过剑术阵法,应该能撑住一会子。”
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只竹哨,放在唇畔吹奏起来。那哨声时快时慢,时而悠扬清远,时而如急鼓阵阵。
我聆听片刻后,才意识到他在用哨声指挥亲卫队。
与此同时,马车开始飞速前行。我们蜷在车内,不敢往外看,只能凭声音推测外头的情况。随着马车的行进,那兵刃相接的喧嚷声愈发响亮,几乎就在耳边。
正当我们屏气噤声提心吊胆之时,一支翎箭自窗口斜射而入,钉在另一面车壁上。
阮儿惊叫一声,回过神来后,抱着我的膝盖便开始大哭。
别说她了,我都险些吓趴在地上,整个人血液逆流。又有好几下紧密的“咚咚”声,是箭射在了马车上。
还好这车,是实木打造,以竹篾为外壁,驾车的马亦是全副武装,披着最结实的马铠。
“别怕,我在。”
我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抓紧了羽幸生的手,与之牢牢地十指相扣。
“亲卫队已经杀出了个豁口,会有十人精兵小队护送我们突围,”他揽住我的肩,“相信我,会没事的。”
他身体传来的温热,是安慰,亦是力量,我总是这样,不由自主地相信他,仿佛我是久飞的倦鸟,而他是茫茫沧海中唯一可供我停歇的岛屿。
哪怕他其实一直在骗我。
我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任耳畔嘈杂纷乱,只一心一意聆听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逐渐安静下来。我犹豫着抬起头:“我们……逃出来了?”
羽幸生却没了方才的确信,他嘴唇紧抿,凝神细听:“且等等。”
话音刚落,四周便响起震耳发聩的炸裂声。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马车便轰然一颠,山摇地动着往一侧倒去。
我失声惊叫,下意识地紧抱住怀中的小青团——都怪我,若是没有一时兴起将他造出来,又或是将他留在梦离,他也不必经历这样的惊吓灾祸。
几下巨震后一切归于平静,我睁开眼,羽幸生伸臂扒住窗框,硬生生垫在了我和小青团的身下。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一头,却是奂颜抱着阮儿,任她压在自己身上涕泪奔流。
奂颜显然不能承担阮儿之重,却仍然强撑起身子,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头发,轻言细语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
马车门帘被掀开,驾车的队士挣扎着探进半个身子,一张脸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圣、圣上,我们中了火雷阵,死伤未知……啊!”
他吐出一口鲜血,瞠目看着贯穿自己胸膛的一柄冷剑,刺眼的寒光快进快出,年轻的队士就这样在我们眼前没了命。
车帘被那尚且滴着血的长剑挑起,一个蒙面黑衣人跃入车内,抬手便砍向倒在最前面的阮儿。
“阮儿!!”我惊呼出声。
“玄冰!”与此同时,被我和小青团压得不得动弹的羽幸生拼尽全力挥出右手,一道蓝光从他袖中飞出,直贯黑衣人的喉部。
可惜为时已晚,黑衣人的剑早已落下,一时间马车里鲜血四溅,如注的红色从他喉间涌出,喷洒在奂颜的身上。
没错,是奂颜,刚才还坐在阮儿身下的奂颜,却在黑衣人利剑落下时,翻身护在吓呆了的阮儿身上,用自己的背替她挨了那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