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峰深吸一口气，这一幕并不陌生，无头尸鬼杀人。
时间，三更，尸体上出现前一个死者的人头，所有这一切都符合无头尸鬼杀人的条件。
他的手紧紧抓住剑柄，因为用力，指尖发出响声，凶手就在他的眼前，杀死了一个可能的知情人，从女角接触到被杀，前后不到一个时辰。
尸体身上的血还在向下流，如果不是碍于男女之间的芥蒂，如果能早一点发现女角是有所担心，她就不会死，那一刻，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说的时候，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周云峰眼睛慢慢闭上，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那一幕，当自己问昨晚是否有人三更离开戏班的时候，女角的表情明显发生过一次变化。
她看到的就是凶手！
一定是这样，周云峰再一次吸气，凶手就在戏班，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可惜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凶手站在他背后的位置，他看不到凶手的长相，正是因为凶手听到女角要说给自己听，所以提前动手杀人。
“不可饶恕！”
周云峰的愤怒，随着一声嘶吼从出事的房间走出，这时其他几个房门慢慢打开，几个年轻的女角从里面探头向外看着，似乎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班主，出什么事了？”
“都回去。”
班主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有些差，周云峰转身来到他的近前，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眼神看着就像是要杀人一样。
“周大人，你，你这是干什么？”
“凶手就在戏班，告诉我，到底是谁？”
“我，我不知道啊，周大人，我也想知道凶手是谁。”
周云峰的拳头发出响声，这一刻的愤怒已经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围，这一次死掉的人和前几个不同，她的死让周云峰陷入自责，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戏弄，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被凶手戏弄于股掌之间，他恨不得直接把凶手劈成两半。
“让所有女角都出来。”
“好，好。”
周云峰的手松开，班主缓了缓神，似乎真的被吓到，呼吸都变得异常的急促，用力咳嗽了几声，这时后面跑来几个人，有戏班的管事，还有几个打杂的。
“班主，这是这么了？”
“大事，女伶死了。”
“啊！”
几个人的反应都差不多，周云峰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个时候凶手应该返回来，一定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嘲讽别人的乐趣。
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凶手。
“都出来吧，周大人要见见你们！”
班主大声喊出来，房门慢慢打开，戏班一共三个名伶，都是女角，周云峰都见过，其中一个几乎没说过话，另外一个就是偷偷提醒过自己的女角。
“周大人。”
“她叫什么名字？”
周云峰咳嗽一声，班主领会连忙道：“我们私下里都叫艺名，小牡丹。”
“好，刚才谁最后一个见过小牡丹？”
“周大人，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