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令大人,他,他死了?”
门开的一瞬间,里面的男人吓出一身冷汗,快速将一样东西塞进袖子里,正是临湖县录事孙英,和捕头孙正算是本家。
“对。”
“什么时候的事?”孙英眼珠一转,似乎并不相信捕头孙正说的是真的,他所处的环境就是这样,尔虞我诈,很多事都不能当真。
“半个时辰前,被随身的丫环给毒死,丫环也被人解决了。”
孙正说完,录事的脸色明显发生变化,手不经意抖了一下,白羽站在后面,打量屋内的一切,这位录事大人的房子似乎太破旧了一点,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这明显和他录事的身份不符,如果临湖县涉嫌贪赃朝廷拨付的赈灾银,他身为录事,不可能和这件事无关。
“真的出事了。”
录事嘴里说着,慢慢坐回到椅子上面,孙正上前,“如果你知道什么,一定要说出来,这位是临安府来的白大人。”
“白大人!”
白羽点头,“镇邪司,白羽。”
“镇邪司!”
录事点头,“惊动了临安府,这一次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你们想知道什么?”
“关于湖州的一切,你知道的,都要说出来,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命。”
白羽说完,录事眼珠左右转了转,“你真的能保证我没事?”
“不能!”
孙正扭头,看了白羽一眼,他想不通为什么他要这么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给对方承诺吗?只有那样才会愿意说出实情。
白羽笑了一声,“凶手可能就在附近,如果我们现在离开,相信不出半个时辰,录事大人就会被人杀死,如果你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那么就算你活着也不构成任何威胁,反而是救了你,说还是不说,你自己选,因为我清楚这一切都是守令让你做的。”
“对,对。”
录事身体向下,脑门上已经满是汗珠,白羽的一番话,每一个字都透入他的心底。
“我说,真的是守令大人让我那么做的,差不多是十年前,第一笔维修堤坝的账目出现问题,我于是就去找守令大人,毕竟有几万两银子,当时守令大人就像是早就知道一样,他让我该怎么写怎么写,然后丢给我一个已经写好的账目本,里面夹着一张银票,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去做,银票就是我的,我心里虽然不想,但是人家是守令大人,惹不起,只能收了,从那以后,所有临湖的账目都有问题,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账簿在哪?”
“昨天守令大人突然来了,我当时觉得很意外,他又给了我一张银票,然后让我把账簿都给他,还说临湖最近可能要出事,让我什么都不说,他可以保我无事,现在人都死了,还怎么保我。”
“账簿都被拿走了?”
“是,一本都没剩,十年的账簿,都带走了。”
“那你还记得这十年的账目吗?我要所有的。”
“我,我……”
录事突然脸色大变,双眼凸出,双手抓住脑袋,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他怎么了?”
“别碰他。”
白羽第一反应就是尸虫,示意孙正守住门口,他的身体靠近,录事的身体挺直,整个人突然向下倒去。
“孙大人。”